有一60岁男性患者,一连好几天心跳心慌,头上出汗,身上无汗,严重时甚至突然晕倒在地,诊其寸脉大而实,余脉皆正常。此为脱症,时间长了也危险。
甘草
我用甘草60g,先熬了喝,又再泡着喝,一剂即愈。此即“甘以缓之”也。
有一位20多岁妇女,产后失眠已3个月,严重到通宵不眠,遍服中西药无效,疲惫不堪,痛苦异常,奶水也没有了。我诊其脾胃脉沉弱,显然是脾虚胃弱所致。
前医根据《内经》“胃不和则卧不安”用半夏秫米汤也没效。我开了白术60g令其煎服,当天即能睡3~4个小时,连服10天后,已能睡7~8个小时,饮食也增加了,奶水也有了。此因土主镇静,土气不足亦睡不着,非大补脾土难以奏功。
有一40来岁男子,很瘦,全身疼痛,吃什么药都没效。诊其脉大而空(血少),《金匮要略》说:“男子平人,脉大为劳,脉极虚亦为劳”,此为劳病。
我令其每天用生地g,煎水服之,服了近半个月才不疼了。瘦人多火,此人是血不足的“痹证”,用大剂生地滋阴(补血)降火就不痹了。注意,《神农本草经》说生地“除痹”,除的就是这种“痹”,不是什么痹都除。
有一个10来岁小儿患尿血1年多,瘦弱不堪,尿*赤疼痛,尿到石地板上都染上*赤色,难以清洗掉。前医开的都是导赤散、八正散等利尿止血药均无效。
我给他开了g甘草梢,让分四五次煎服,服了第一煎尿就变白色了,药尽病愈。甘草梢清火解*,又能利尿,不须引经药,以梢导梢,服后药力一下子就到了膀胱,杂药乱投反而无效。
我举以上这些例子,主要是想说明,作为中医,一定要知道光按照教科书或药典上规定的剂量用药,在许多情况下是不够的,特别是对于久治不愈的疑难病、急危重症,必须用大剂量才能提高疗效。
像肺癌晚期病人一口一口地咯血,我常在辨证方中加入仙鹤草g,三五剂药就能止住咯血,不咯血了,病情好转,病人也增加了用中药的信心,有的竟神奇般地治愈了,有的延长了寿命。这些大剂量用药是我个人在实践中摸索的经验,仅供大家参考,不能照搬,辨证不准确,大剂量用药就会出差错。
当然,也有的病,大剂量用药没作用,反而小剂量用药才有效。
例如“梅核气”,即咽喉有异物感,咯之不出,咽之不下。我按书本上学来的半夏厚朴汤很少取得疗效,而用白芥子1.5g,桔梗2g,甘草1.5g,硼砂1g,陈皮6g,乌梅9g,利咽豁痰,剂量虽小,每每取效。
因为中医有句话,叫“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意思是治上焦的病用药像羽毛一样轻,才能取得疗效。
又如春天感冒,头微痛、鼻塞、咳嗽、微热、恶风,此为风伤卫之轻证,需用《时病论》的微辛轻解法,即用苏梗5g,薄荷3g以轻宣肺气;牛蒡子5g,桔梗5g,以解太阴之表;栝楼壳6g,橘红3g,以畅肺经之气。常是一二剂收功。
倘用麻桂羌防辛温解表,则药过病所,不仅病不得愈,反而造成表虚汗出,腠里疏松,留下稍受风寒即感冒的毛病。
总之,剂量大小一定要因人、因病、因时而异,该大则大,该小则小,不可一概而论。
3
辨证论治要谨守中医思维
中医看病,一定要用中医的思维去审因论治、组方遣药,才能取得好的疗效,决不能受西医思维、西医病理药理的影响,否则就会不自觉地脱离中医轨道,治疗上失去中医特色并降低疗效。
0年我诊治一37岁农妇,她患原发性高血压18年,由于暴怒引发蛛网膜下腔出血,昏迷48小时后暴盲。诊见寒战咳逆无汗,查颅内血肿、水肿,双眼底出血。此妇禀赋素壮,又见寒战无汗,判为表实,遂与麻*汤1剂令服。
次日诊之,其夜得畅汗,小便特多,8小时约达0ml,头胀痛得罢,目珠胀痛亦止,目赤亦退,血压竟然复常,已可看到模糊人影。又以通窍活血汤冲服水蛭末12g,调整一段终于复明,视力:右0.8,左1.2,病愈一年后随访,血压一直稳定。
麻*、桂枝升压,现代药理已成定论,近百年来已列为脑血管病用药禁区,几乎成了每个中医的常识,而此患者却用麻*汤治愈了不可逆转的高血压,岂非怪事?
其实不怪,之所以成功治愈此病,就在于未受现代药理的束缚,而是用中医理论去分析本案病因病机,即:由于寒袭太阳之表,玄府(毛孔)闭塞,寒邪郁结于内,气机逆乱上冲,邪无出路,遂致攻脑、攻目,邪之来路即邪之出路,故用麻汤发汗。随着汗出,小便得利,郁结于大脑眼底之瘀血、水肿亦随之而去,脑压迅速复常。
可见中医汗法之奥妙,并不单在一个“汗”字,若按现代西医的病理药理揣测中医的病理病机,常是驴唇不对马嘴,何能取效?
按照中医思维去治病,最忌讳的就是头痛治头、脚痛治脚。
去年我接诊了一个男性病人,他33岁,但从23岁时开始看病,整整看了10年,花完了他所有积蓄,吃了几千剂药,来诊时已是瘦弱不堪,吃饭只能喝一小碗稀饭,睡觉只能睡一个多小时,他几乎要绝望了。
他是什么病呢?就是全身极度怕冷,到处疼痛,手脚冰凉,夏天大热天还穿着羊毛衫,喝水几乎要喝滚烫的水,一点凉水都不能喝,看到别人用冷水他就吓得赶紧跑掉,面色青*,口唇紫黑,舌苔白,中间稍有点*,舌质红,嘴里酸甜苦等各种滋味都有,二便不畅,小便时痛,医院始终也未诊断出什么病。
我诊其脉弦数,断为湿热郁阻,用扁蓄、瞿麦、栀子、滑石粉、车前子、灯芯、竹叶、甘草梢、大*、芒硝等清热利湿,5剂后诸症好转,40剂后,10年痼疾竟豁然而愈。
回过来再看他10年来所服中药,无非是见他怕冷,就开当归四逆汤、麻*附子细辛汤等,可是他越服越怕冷。
我在方中未用一剂热性药,现在他已不怕冷了,冷水也能喝了;
一见他食欲差,就开焦山楂、炒麦芽、神曲等消食开胃的药,可他越服越不想吃饭,我在方中一味开胃的药都没有,他现在能吃饭了,一顿饭吃两大碗面条还觉得不够;
一见他失眠,就开炒枣仁、远志、柏子仁、龙骨、牡蛎等养血安神的药,但越吃越睡不着觉,我在方中未用一味养血安神的药,他现在每天晚上能睡7~8个小时,等等。
从这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中医辨证论治最重要的是谨守病因病机,才能取得疗效。医圣张仲景所说的“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这就是中医看病的十二字真言。
不管疾病有千种万种,疾病谱如何增加,我们按照这十二字真言去做,就可以一通百通,以不变应万病,取得疗效,甚至破解世界医学难题。
文源:易简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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