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失禁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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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1/23 2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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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代平建

我的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有十五年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做梦都经常梦见她,母亲的音容笑貌经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勾起了对我母亲的思念,往事像电影似地在我的眼前一一浮现……

我的母亲这一生,过得非常坎珂和艰难,她把她全部的爱都无私地奉献给了我们家每一个成员,她含辛茹苦地养育了我们六姊妹和一个外孙女,退休后又给我们带了五个孙子,孙女,望着这儿孙滿堂,我的母亲的脸上有着成功的喜悦也有因失去亲人的痛苦,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里都涌现出对母亲的敬爱,但又因在陪伴在母亲的最后一段日子里,因没有照顾好母亲而感到深深地自责。

我的母亲从小没有上过一天学,但从她在五十多岁的照片里看到,尽管岁月的皱纹已爬上她的眉头,但这掩饰不了她年轻时的端庄,秀气和漂亮。我母亲在她十二、三岁左右的时候,我的外公、外婆都先后离开了,她跟着她三姐(我的三姨)从汇南乡下来到三汇街上,帮人家做针线活,两姐妹相依为命为命地艰难渡日,直到后来跟我在三汇开杂货铺的父亲结婚后,情况才好转。母亲天生就胆小怕事,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记得母亲从不和别人发生争吵,就连家里人和外面人发生争吵,她都首先把自己人扯开后先说自家人,然后给别人道歉,所以母亲和邻里关系都处得非常好。

在我们脑海里刚有印象的时候,正是那三年困难时期,那时我们吃大食堂,每当母亲从食堂端回饭的时候,坐在床上的弟弟总要吃妈那一钵饭,弟弟当时年纪还小,因营养不良,弟弟的大腿被摔断,一年多不能下床,弟弟的粮食定量当时一钵饭只有一两伍钱米,母亲一钵饭有三两米,弟弟每顿都要吃母亲的那钵饭,母亲就和弟弟换起吃,但弟弟吃了,母亲又不够,母亲只有挨饿,有时实在饿忙了,母亲只好学会喝酒,下酒菜有时就是一小块饼干,更多的时候,就是泡菜,那时又不许自己开伙,家里的铁锅,鼎罐都捐给大炼钢铁了,有时晚上遇见店里关门时,店里有卖不完下酒的野菜,到了第二天就不能再卖充饥。几年后,弟弟到了该上小学时候,因腿没有好,走路一拐一拐的,也走不了多远的路,学校不收,母亲就去找了当时小学的杨校长,说了很多好话,学校最后接受了弟弟。弟弟上学的第一天,高兴地背上母亲给他缝制的布书包,母亲一路牵着弟弟,一边歇着地亲自把他送到了学校,以后接送弟弟的任务就落在姐姐和我的身上,经过母亲的精心照顾,弟弟的腿奇迹般地好起来,一个学期后,弟弟就能够自己上下学了,后来弟弟成了班里的篮球队员还能上球场打篮球,他还学会了游泳,游渠江对岸一个来回都不成问题,初中毕业下乡,后又参軍。我的父亲,在三年困难时期,由于没有吃的,父亲的脸上出现了浮肿,还是我的母亲关心他,母亲用当时店里卖的下酒菜煮嫩胡豆的水,待水冷了过后,它会米汤一样很稠的但比喝水强,每次都会给父亲留下一大碗,待父亲每次来,都是一口气喝光,我们全家在母亲的关照下,度过了那段非常难地时光。

母亲有一双缠得像棒錘似的小脚,那是旧社会留给她一段伤痛的历史痕迹,但就是这双小脚,在五十年代后期她用这双小脚多次徒步丈量着从三汇到渠县城的近百里的乡间小路,去看望在渠城工作生病的大姐。在文革武斗期间,我们家被河对面那一派攻击,其中有两发子弹打中我家,一发打在床板子上我的小指和无名指之间,当时我正坐在床上,床上还睡了我母亲,姐和外侄女。一发打在我刚从家里石梯上往厕所屋里跳的同时,把我们全家吓得够呛。为了躲三汇的武斗,为了我们的安全,我们全家只好躲到三岔溪段家湾的亲戚家,只留下父亲看家,也就是我母亲她用她的这双小脚,每个星期从三汇街上背上我们一家一个星期吃的粮油,往返近四十路的小路。由于她的小脚背起东西走路,为了保持她走路的平衡,她走路必须要甩手走,每次我都看见她回来时手都肿得像馒头似的,要隔半小时才能恢复正常。在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打预防针,我因有感冒,打后不久身体就感到不舒服,我咬牙坚持走到母亲跟前昏了过去,母亲看到我过后,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她把我背起就迈动她的小脚,一路小医院,汗水打湿了她全身的衣裳,把我从死亡线上抢救了回来。而她却病了一场,她的脚也打起了好多血泡,好久都不能正常地走路。她瘦弱的肩膀承担起全家的重担,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里都涌现出对母亲无比地敬爱。

刚度过三年困难时期不久,一九六三年那一个严寒的冬天,我年仅二十三岁的大姐因病去逝了,这给了母亲一个晴天劈雳,母亲伤心欲绝,一个晚上下来,母亲的头发全白了。大姐走时还留下一个岁多的小外侄女,望着小侄女,母亲含着眼泪不知偷偷地痛哭过多少次,我看见有一次母亲拉着正在床上熟睡的小外侄女的小手,眼泪伤心的流了下来。从此以后,母亲从心里发誓要给小外侄女足够的关爱,要把她失去的爱,要在她,以及在她姨、舅舅们身上找回来,一定要让她过上比她妈在的时候要好的日子。从此以后小外侄女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在家里她就像我们的一个小妹妹一样,天真快乐,无忧无虑地生活,她每天都会给我们带来快乐,大家都疼爱着她。她在家里不管做错了什么事,我们都不许说她,更不许吼她,有时如她做错了事,我们大声说她,母亲就会出来制止,有时还含着眼泪对我们说“人家没有妈妈,请不要这样对她。”所以在家里她什么事都不干,什么活都是她姨和舅舅包了,包括梳头、扎辫子都是到她读初中时才自己学会。在生活上有什么好吃的,先要滿足她,在穿衣上,当时我二姐的男朋友在部队当兵,后来到北京大学读书,在当时各种物资缺乏的年代,只要是在北京商场里刚出来的晴纶、的确良以及好看的衣料,他都给我姐买好寄回来,回到家里母亲就会首先看适不适合外侄女用,如适合外侄女用,就给她用,她用不了才是姐姐的,以至后来外侄女每年的署假,她都要穿着漂亮的衣服到渠县城里看她父亲,她的几个妹妹(姐夫后来又结了婚)看到她穿得很漂亮,对她们的父母问到“为啥姐姐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我们没有?要不我们到三汇,姐姐到渠城家里来。”问得她们的父母无言回答。在母亲的呵护下,外侄女在我们家里健康快乐地成长,从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参加工作时才离开我们,后来她结婚时,母亲像嫁女一样,给她置办了嫁妆,看到她风光地出嫁,这时母亲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母亲退休后,我大嫂由于早产,生下的侄女和她的身体都很虚弱,母亲赶到达县,把她们母女俩接到三汇精心地调养,很快她们都恢复了健康,同时又加深了婆媳之间的感情。但母亲又有一个让她永远也无法弥补的过失,一提起这事,她心里都感到无比地心痛。那就是我儿子眼看还有几天就要读小学了,我妈把我儿子带到达县新达厂我大哥那里耍,有一天中午,我妈叫我儿子睡午觉,儿子不睡在外面玩,母亲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孙子不见了,她到处找,最后在离家几米远的厂区公共厕所边上淹死了。由于那几天达县下大雨,把厕所的出粪口涨满了,跟地面一样平,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尽管我的心里因失去儿子很痛苦,但母亲比我更难过,母亲心里感到十分后悔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疏忽,带给她一个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后果。后来我的第二个儿子出时,(因父亲前几年就走了),已近七十年的母亲跟我从三汇来到渠城,带我这个小儿子,跟我一起生活。

时间进入了九十年代,由于大哥和兄弟单位企业改制,他们在外面打工,没有在家,所以母亲就由我照料,但她无时无刻地挂念着她在外的子女,孙女,只要有一段时间听不到他们的消息,总在我面前念叨他们,有时做梦都在叫着每个子女、孙女的名字。她总是思念着他们,后来我们家安了电话,她多想听一听他们的声音,我去信告诉了他们,希望他们再忙,至少每一个月要打一个电话回来,给母亲报个平安,后来他们照办了,母亲只要接到他们的电话,心里总要高兴几天。弟弟每次从山上煤矿回来,首先来我家看母亲,然后才回自己的家,大哥在渠县一家私企打工,也经常来看母亲。母亲八十岁生日那天,姊妹们各自携带着家人从四面八方来到渠城跟母亲祝寿,望着一大家子祖孙四代团聚在一起,母亲眼里洋溢着幸福的泪花,她接受着儿女、孙子、重孙女们的祝福,母亲的辛劳终于得到了回报。

母亲进入八十岁后,身体慢慢地变差了,由于前几年腿摔断过一次,后来走路也不利索了,不久她就小便失禁了。为此,我利用到成都出差的机会,医院上班当医生的堂外侄女,向她咨询母亲的情况,她告诉我,三婆婆的病没有特效药,只能暂时部分缓解,今后会更严重,她开了好些药,自己掏钱,叫我好好照顾三婆婆。母亲非常爱干净,每隔几天她都要洗一次澡,以前都是我把水温跟母亲调好,母亲都是自己脱衣洗澡,后来她不能自己脱衣洗澡了,我就给她脱,给她洗澡,她害羞,我对母亲说:“妈,我是你生的儿子,你养育了我,你现在动不了,我照料你是天经地义的。”母亲听了才同意我给她洗,从此以后每次给母亲洗澡,母亲都不再拒绝了,都非常享受我给她洗澡的快乐。母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母亲每次都是背着我们偷偷地做她力所能及的家务事,我们发现后就说她,并不准她做家务事,从此母亲不再做家务事。每天她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望天花板发呆,要不就平视着前方,目不转晴,没有想到我们这样做,反而加快了母亲衰老的步伐,母亲的的记忆力衰退很快,不久母亲的大便也开始失禁了。三姐从达县回来看母亲,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就在母亲睡觉的床上挖了一个洞,这样方便母亲的大小便不再弄脏衣服,但这又彻底把母亲限制在床上,使母亲再也不能下床,母亲衰老得更快。在母亲卧床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给母亲喂饭,洗被屎尿弄脏的铺盖,衣裤。我每天从单位回到家里,就是到母亲的床下拿出痰盂倒掉她拉下的大小便,那段时间里,由于我在单位经常出差,照料母亲的事就由爱人照料,直到母亲去逝。

时光进入了二十一世纪,我们都步入了老年的岁月,我们也过着儿孙绕膝,享受着天伦之乐的日子,就想起母亲和我们曾经经历一段苦难的日子。看到今天我们的国家一天天强大,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望着我们姊妹的后人都读了大学,都有自己理想的事业,重孙女现在已移居国外。现在我们都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家乡,来到成都定居,过上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如今我们国家的高铁,高速公路,四通八达,每逢节日,我们都会和子女们到全国和世界各地去旅游。我们以前所经历过的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用脚步丈量百里的乡间小路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今天我写这篇文章是告慰母亲,我们家几十年不变的传统,今天还在延续着,那就是每年的春节团圆由姊妹轮流举办,今后会永远办下去。每年的这一天,也是我们最高兴的一天,不管多远,大家都会聚在一起,畅谈着一年来各自家庭和国家的巨大变化,晚辈们也畅谈着自己的工作和学习趣闻,孙子们表演自己在学校学到的节目。看到这些就越想起我们的母亲,就会更加思念我们的母亲,我们也一定让这个传统永远地保持下去!

代平健,三汇镇和平街人,生于五十年初,县粮食部门工作,县篮球代表队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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