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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34周，在家门口乘凉。
00有点辛苦有点匆忙有点幸福有点疼
年10月24日早上九点，隔壁床被推回病房，和她的新生儿一起，还有她的妈妈和老公，就像我13天前一样。她笑呵呵的，没有疲惫也没有病痛。我眼泪都涌出来，这是我想象中我应该有的样子。但是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哭，我朝她竖竖大拇指。
生娃的过程，回忆起来，还真是鲜血淋淋。
01
//急诊//
10月9号早上再次见红且规律宫缩，有姨妈痛，医院，没想到胎心监护始终不合格，留院观察，睡在楼道，急诊的分诊台旁边，人来人往太特么吵了，根本不可能睡着，我要回家，医院这不是折腾人吗？！我就要生了还不让我睡觉，我去车里睡也行啊！我不要在这呆着了！什么胎心监护不合格，胎心监护是最没用的！胡说八道！内检好几次了都是没开没消，把我全家扣在这干嘛！我都不怎么疼，这几个小时肯定不会生，让我睡一觉明天再来不是一样嘛！
大约十二点，我在急诊室跟大夫吵架，大概就是如上内容，我老公也着急。不过这个大夫一点没着急上火，耐心地跟我们说，我很不服，但还是妥协了。我们就在灯火通明人生嘈杂的楼道里熬着，熬到了五点，中途胎监内检测体温，都没有什么信息更新。这一宿真是毫无收获。
02
//开指//嘿嘿嘿嘿
天都快亮了，我躺一会站一会，有点疼又不太疼，困得要命又没法睡，哎呀。我看婆婆坐着发愣，眼神空洞，就在pad上找最简单的游戏给她玩，她玩了一会就面露喜色了，根本不像一宿没睡的中老年人～她玩着，还不时提醒我走走别坐着，我就在20米的楼道里来回溜达。疼痛好像强烈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激动睡眠不足导致的。
七八点钟又内检，我心想又浪费老子钱，打着哈气脱裤子上床，熟练地说：“大夫，脱好了。”没想到这次一摸，竟然开了两指了？！
呀哈！我竟然有一种买可乐中了再来一瓶的惊喜感，嘿嘿嘿嘿就出了诊室，跟我老公和婆婆说，开两指啦～婆婆好高兴，说“不错不错”。之前婆婆叫我走动，不让坐着，还挺有用啊都两指了，赶紧再走走。宫缩疼的时候还是很有一些疼的，需要控制呼吸才能说话，或者扶着墙边的无障碍扶手撑一会。在我的计划中，我是想医院的。如果分娩痛是十级的话，自评现在是三级。
没多久，有护工推轮椅来了。我说“不不不不我能走我能走不用轮椅”。坐上轮椅，感觉好好笑哦，人生第一次坐轮椅哎～我老公推着我还跑起来了，我们都觉得很好玩～
我们嘿嘿嘿嘿地上了电梯，嘿嘿嘿嘿地就到了产房。一道门打开，一位小姐姐把我们俩拦在门口，说她是我的助产士。
03
//待产室//都是骗人的
医院的宣讲ppt上是这样说的，在待产室每个人都有一个助产士和一个家属陪护，鼓励自由体位，就是多走动多活动变换姿势，可以颠球可以打老公，有什么要求不要客气尽管提。ppt里，待产室就像健身房的瑜伽房一样，有垫子，有球，有把杆，很空旷，产妇被人搀扶着走动、颠球，或者挂在老公身上放松。
我以为她是接下来一直陪我的人，就想套近乎，听她的口音很特殊，就问她，哎你是哪里人啊？她说她是云南的。然后麻利地丢给了我一件套头罩衫，叫我全脱了穿这个，什么也不许带，手机什么的家属全拿走，然后给我拉了个帘子。我换完衣服，老公就被赶出了那道门，剩我一个人光着屁股赤手空拳WITHOUT手机。
好像跟宣讲里说的不太一样……
进了待产室，才发现宣讲是彻彻底底骗人的！根本不是瑜伽房！房间里是赤裸裸的八张床，躺着八个光屁股的大肚子，每人都挂着一个吊瓶，手上插着针！！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我也成了其中一员。我对我的助产士说，我要上厕所。她说，等会叫大姐推轮椅来带你去。我说，我不用我能走。她说，那就叫她扶你去。我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去。她说，那不行，你要下床，必须大姐陪着。
可是哪有那么多大姐？！整个产房就两个大姐好吗？！大姐就是护工，主要负责清洁工作和递东西，多为四五十岁的妇女。
她让我先躺下，帮我铺好垫子。这时一个男的进来了，我赶紧拉被单盖住屁股。助产士姐姐很认真地说，医生是没有性别的。说罢，我的助产士小姐姐就走了，宣讲说她会陪我直到进产房，可是她这一走，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我躺在床上，记住了自己的编号，待三，就是待产三床的意思。屋里有两个常驻大夫坐在桌前，还有巡逻大夫，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男的。后来接受了这个环境，真的就没有什么男女了，只是产科大夫和麻醉师。后来那个男大夫也给我内检了，我特别欢迎，当时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进展。性别问题？根本毫无心理障碍。就像在游泳馆，男人女人都只穿内衣内裤，也没有什么害臊的。
干躺着，就开始胡思乱想，突然觉得好无助，好想老公，好想妈妈。眼泪在眼睛里转了。
??还有心情多愁善感？！可见我根本就不怎么疼…
04
//“陪产吗？”//
“不陪”。
正好有个护士或者大夫从边上走过，“你怎么不陪啊？我要是生孩子肯定要老公看着，我那么疼。”
是否陪产，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至少在孕期的时候我觉得着很重要，似乎可以影响后半生。有人说让老公看见生孩子有多难，以后他会更疼你。有人说，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爸爸应该要见证。有人说，你会很无助，有老公可以给你加油打气。
是啊，医院可以陪产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也是：太好啦老公可以陪着。但我最终还是决定不陪了，理由很充分：
第一，我不适合被陪产。可能确实有些女性对老公的加油我爱你什么的很受用，但是我自觉不是这种人，我本来就不害怕，不需要安慰和鼓励。如果老公成了啦啦队，我会觉得，快闭嘴吧你就知道说风凉话！而且我做事情不喜欢别人看着，他在旁边的话，我还要想我的表情是不是太狰狞了很丑，他会不会着急了我赶紧使劲吧，那多累啊。一个人的话，我更能集中精力，更好地呼吸和用力。
就算真的要陪我宁愿让婆婆陪，一来她可能真的能给点建议，二来增进我和婆婆的感情，以后我跟老公吵架了她一想到我生孩子的那一幕就会觉得同病相怜就不会偏心眼。
第二，他不适合陪产。我平时来例假，他都会面露苦色，啊好多血啊（写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怂…），生孩子他能看得下去？后来我也试探过，给他看生孩子的视频，我明显感到他是怕我不高兴忍着看的。虽然陪产只能在我头后看不到关键镜头，但身处血腥场景之中，我觉得我老公会颤抖（真不好意思我又笑了…怂啊）。
第三，我老公对我挺好的，我不需要靠这个让他对我更好。而且，你怎么就确定他陪产完一定会感到辛苦和感动呢？万一他觉得，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怕，一会就过去了，那你不就落空了？万一他还觉得，你生孩子我也陪了，能做的都做了，那就没有什么“更好”可言了，还不如让他有点亏欠感。嗯…我城府很深…其实都是没用的，老公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会因为这几个小时而改变，受再大刺激，过一阵子也就忘了。归根结底，本质上，我知道我老公很爱我。
另外，一个人嗷嚎多孤单，几个大肚子躺一排此起披伏多好，战友之间还可以聊聊天～
05
//我要打无痛//
我跟老公早就商量好了要打无痛，更何况我昨天一宿没睡，万一疼得我没有体力了就麻烦了，我跟好几个大夫都说了，我要打无痛，但是他们都没有明确告诉我什么时候打。我就看着别人打，提前预习。我心想，下一个就是我了吧，但一直都没轮到我。
隔壁床嗷嚎半天了，终于被拉走了，来了个新的，好胖，看她疼得都不行了。她还问我开几指了怎么不疼，我说我也疼啊我忍着呢。不到半小时麻醉师就来了，我心想她比我晚来怎么还比我先打麻醉啊，生完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等会说。
麻醉师很娘，很凶，一脸的不耐烦。我之前远观了他的操作，格外麻利，快稳准。读了一大堆听着瘆人的风险之后，他叫她签字。麻醉正式开始了，我就在麻醉师斜后方半米处，看得清清楚楚。麻醉师问他，把疼痛分为十级，0是完全不痛，10是不能忍了，你现在是几。她说10。麻醉师有点惊讶，又问了一遍，她说10。哈哈，这么不留余地的人还是挺少见的，一般会说吧，刚才对面那个面无表情，说3。
麻醉师使劲拍她的后背，叫她弓起后背，膝盖找头。可是那么大的肚子，加上她太胖，很难做到。麻醉师直骂她，说根本看不见脊柱，只能盲扎。我觉得他都吓唬人的，他一点都没迟疑，按了几下就用指甲掐了个记号。这时候，这位妈妈宫缩来了，疼得忍不住扭了两下，麻醉师一下子就怒了，“叫你别动！”吓死我了，我心想，等会我一定不能动。一根钢针，看着有10cm长，一节一节一节，硬塞进去了，那都不能叫“扎进去”，因为看起来阻力很大，就是“塞进去”的。说实话，我好怕啊。然后从针洞里掏出一根长线，在后背上贴牢了，接上药管。
麻醉师问她，现在疼痛多少，她说0。这姑娘真逗…然后不到十分钟，她就打呼噜了。我很羡慕。
我怎么还不打麻醉啊。
家属给我送吃的了，我一看，竟然有一盒山姆的烤鸭？！????????????现在写着我都乐得不行，我妈一定是故意逗我的，竟然送烤鸭……人家生娃都是巧克力红牛蛋糕什么的，要提供热量好消化，她竟然送烤鸭......我真没什么可说的了......医院的正经盒饭，要不然也太不严肃了。我忍着笑把盒饭吃了，要是在待产室哈哈大笑，大概会被推出去。
后来我老公说，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我妈可高兴了，别人生了，她喔喔喔给人家鼓掌……??????
吃过饭大概一两点了吧，我还没有打无痛。三点半的时候，护士来了，说给我打麻醉，叫我四个小时不吃不喝不上厕所，然后给我换了一袋液。我问，不是从脊柱打吗？她说，你开指还不够，还打不了无痛，这个也是麻醉的，效果比无痛还好，你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我虽然心里有点着急，但是也好，我最天晚上就没睡，就想睡觉呢。
四点了，四点半了，五点了，五点半了…我一直都没有睡着。我晕啊，整个房子都在转…我困啊，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我一要睡就一阵疼，说疼痛会减轻，根本没有啊，比刚才还疼啊，煎熬啊。更何况其他的妈妈还在*叫…医生和护士也在叫…还有新生儿的哭声…我戴着耳塞也挡不住啊…这哪叫麻醉啊、真是受罪，让我困又不让我睡，还不如清醒着呢。
六点半左右，我已经疼得有点忍不住了，必须集中精力呼吸。戴着耳塞，我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吸入——呼出——吸入——呼出——。我认真地听、仔细地听、专注地听、全神贯注地听。每一次疼我就数呼吸，吸入——呼出——吸入——呼出——，数30次就不疼了。再疼，再数。
人在难熬的时候，就喜欢不停地看表。六点半，还有一个小时，三分钟痛一次，一次一分半左右，一小时也就是12次，12个数，很快就可以数完了。
又熬过了半小时，七点左右，我开始轻轻给自己唱歌，丰富近处的声音、加强刺激我的听觉、让被疼痛冲散的注意力有一个更大的听觉焦点，从痛觉上剥离开一些。
终于到了七点二十，我真的等不到十分钟后了，我叫大夫，说我四个小时到了，我要打无痛。大夫说让我先上个厕所吃点东西，再来给我检查一下。
中午的盒饭我吃得精光，晚上的盒饭就只吃了几颗西兰花。我这种人，竟然会吃不下饭，看来还是很疼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饭太难吃了，而且凉了。我特别渴，又不好意思老叫大姐给我倒水，就喝了两罐红牛，真好喝啊，每次看见汪天瑞喝红牛我都想喝，但是功能性饮料孕妇不能喝，这回喝爽了。
印象中我当时够不着吃的，好像只有一只手能用，而且还起不来身，我也不记得是为什么了，可能是疼的。
吃了喝了大夫来检查说开大了，六七指了，我说，我要打无痛。她没有明确回应我。过一会又来了一个大夫要给我检查，我说刚才查过了，开了六七指，她说，什么叫六七指啊，到底六指还是七指啊。不由分说带上手套又查了一下，说五指。我一听，怎么少了，原来刚才大夫是安慰我的…我说，我要打无痛。快给我打无痛吧。这个大夫说，“你已经开大了不需要打无痛了，一般二三指的时候打，开大了再打会影响生产的，到时候没感觉就生不出来了。忍忍就过去了，你还算好的呢，你看人家疼的。”我心想，那是我忍着没叫啊，我要是叫肯定比她们惨多了。而且我进来就是二指啊，我一直说打无痛你怎么不给我打啊，是不是看我没叫啊。
后来我才知道，我二指维持了五六个小时，进程太慢，而无痛只能维持两三个小时，如果药效没了还没开大，就白打了，所以给我打了个小麻醉，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杜冷丁。没想到杜冷丁这四个小时一过，我都五指了。而只要开到了四五指，后边就很快了，万一第二产程、也就是生的时候药效还没有消，就会感觉不到宫缩，无法配合用力，使不上劲，容易导致胎儿窒息什么的，就大事不好了，所以，我最终没有打成无痛，就这么硬撑过去了。
虽然医生明确给了我答复说不给我打，我还是不死心。现在想想我当时已经疼的失去理性失去品格了。我说，医生求求你快给我打无痛吧。没人理我。
在这期间，同屋有个二胎妈妈，医生问她要不要无痛，她竟然问无痛多少钱？！后来有个什么事要老公签字，她说老公不在，医生问她老公干嘛去了，她忍着疼但是毫无情绪地说，上班去了。说实话我震惊了。够坚强：生个孩子而已。
06
//破水//十指全开，我要生了
天已经黑透了，看看表，七点四十，时间过得真特么慢，才20分钟，也就是才阵痛了4次，我干了这么多事，上了厕所吃了饭喝了红牛内检两次还求大夫给我打无痛，竟然才过了20分钟？！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开玩笑了，看看烤鸭，也不好笑了。
我好疼，好困。我觉得自己好倒霉，人家都打了无痛…
八点左右的时候，我疼得开始掐自己了。
再过了不知道多久，大概也就是八点半吧，宫缩频率明显变大了，一两分钟疼一次，一次一分钟左右。我也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隐约听见医生说，这个也快了。为什么是隐约？现在想来，大概是当时听觉模糊了。
可能是九点多了？一股水流出来，我说大夫我破水了。大夫过来给我看，不是破水，是分泌物。过了没多久又留出一大股，我想是不是我尿失禁了。我使劲挪开身体看看垫子上的东西，淡红褐色的，看来只是见红，不是尿也不是破水。
又有大夫又过来给我内检，是个男医生。衣服往上一撩，他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轻轻地说，“哟，你肚子怎么这么大，估重多少啊？”我说，“37周的时候是g，后来就没估了。”
现在是41周了，我知道我宝宝这一个月长了好多，肚子明显实了，都有棱角了，绷得油亮亮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担心太重了生不出来，肉可以挤嘛，我比较看重头围这个参数，我觉得这才是决定好不好生的关键。昨天才拍的B超，头围双顶径都没长多少，腹围长了不少，肚子是软的，不可能卡住的。我这样分析。
群里有好多妈妈发B超单，双顶径都9.5、9.7、甚至9.9了，我才9.3。我都觉得是不是B超搞错了，39周是9.3，41周了还是9.3。谁知道呢。不过生下来看，头不小，嗯，头很大。
男大夫常规内检，戴上手套、沾上碘酒、伸进去左右一按。突然！哗—————的一下！好多水啊，比刚才多多多多了，估计有一两百毫升。男大夫对别的大夫说，待3破水了，胎头还比较高。胎头高意味着什么呢？我不知道。
后来我老公给我看了一张产房外面家属等待区大屏幕的照片，显示着每个人的名字，开指进程，宫颈长度。我们从来没有查过宫颈，虽然孕妇群有很多妈妈会讨论这个数值，但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屏幕上写我的宫颈竟然是5cm？！太长了吧？人家就1、2厘米！我想这可能跟大夫说的胎头高有点关系。可能宫颈是胎儿出生必经的一段路，我这段路有点长，所以胎儿离出口比较远，形成了所谓的胎头高。但是我当时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会有点着急。
我明显感觉到宝宝在肚子里往上顶，最近这几天一直是这样，现在感觉更明显了。我心想你是不是方向感不好啊，你应该往下走啊。顶得我胸口发闷好难受，我就用手抵住它。我的肚子大得竖起来了、胸和肚子之间凹陷很深，非常好使劲。我就这么把肚子往下推。里边一个劲儿地往上顶，我就一个劲儿地往下推。
后来，跟别的妈妈聊天，她们说，有的宝宝不配合往下走的，大夫就会给推肚子。我一听，我靠！我事先已经自己推了！多么明智啊！
之后一切就暴风骤雨得来了。我很清楚地感觉到，不只是听觉，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我很理智地叫大夫说，我有大便感了，非常强烈。大夫叫我忍一忍先别使劲。估计过了没有五分钟，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要生了，怎么还不送我去产房，我叫大夫。大夫说，真忍不住了那你就先在这使劲吧。
这里的所有大夫、护士、大姐，都很有耐心，不会对你的话、你的要求视而不见，他们都会很快的回应你，不会黑脸。这一点真的让我很心安。并且他们都非常麻利，不会犹豫含糊，让人觉得非常可靠。
我也不记得是不是听到医生说，还是我自己猜的，说产房都被占用了，现在没有空的。
后来才知道，那天生孩子的特别多，楼道满了不说，我那个病房要加两张床，睡在房间正中，四面都是病床。
天已经黑了很久了，黑得透透的，窗户泛着一点点蓝。待产室灯火通明，人们都在忙碌。在嘈杂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中，我听到有婴儿的哭声。
啊，我要生了。
07
//产房//终于开始第二产程
推车咕噜咕噜地来了。把我运去产房。
产房跟我想的不一样，不是一眼望去一大排，其实跟单间差不多，只不过相邻两个房间之间有门洞，墙就相当于隔断吧。我看到隔壁，一个女的躺在推车上，穿着粉色的罩衫，她也在看我，除了她比我胖点，我们就像照镜子一样。
医院的第三天，有个胖女人来找我，她说：“你在这啊你怎么样？”我说我挺好的，并露出一脸狐疑。她说：“你不认识我啦？”我说不认识。她说：“待产的时候我在你旁边，你待3我待4，生的时候我在你隔壁～”
哇！我真的有点惭愧。她就是那个打了无痛瞬间睡过去的高血糖胖子！她还特地来找我啊！但是我们没有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