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外爷外婆
刘洁
盈盈和水绕高城,缓棹中流浪不惊。添得游人无限趣,澄波倒映晚霞明”。这首动人的诗篇源对我外爷家乡商水县巴村镇美景的赞颂。
商水县巴村镇在西周时,属沈国。春秋时,沈国被蔡国所灭。楚昭王二十年,楚国灭蔡国。战国时,属楚国。西汉时,属豫州汝南郡,大业初年,并汝阳县入殷水县。唐贞观元年属陈州。五代,县名仍称殷水,属陈州。隋代改称溵水。宋太祖赵匡胤为避父讳(其父名赵弘殷),讳“殷”、“溵”等字,“殷”“商”为同一王朝名,改“溵水”为“商水”。现在行政区划隶属周口。
巴村古镇光芒闪耀在时间的深处,是诗经《商风》唱于豫东河畔之上美轮美奂的古老情歌,是两千年前或者更早的商地生动而迷人的景色和情色。商水是平原之地,有宽广平坦一望无际的田野,坦荡而豪迈。这里属黄淮平原,土地平旷,河流众多,土质疏松肥沃,属暖温带半湿润季风型气候,降水量适宜,有利于农作物生长。天地的轮回里,上苍垂恩,厚德载物,人力勤勉,地力不竭,一季又一季,是棉花的纯白、大豆的金黄、玉米的油光、高粱的火红,而现在,清一色的是铺展到天边泛青的麦子。
巴村镇,像一枚厚重的印,盖在商水县坦荡如砥的土地上。我的外婆家住在巴村镇巴南村。我们把巴南村叫小庄。岁月如烟,在我记忆中,慈祥的外爷外婆,朴实的乡邻,古老的村庄,沉寂了岁月,原始的农具,日复一日的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把汗水,一身泥巴。一辈子,都在忙忙碌碌地劳作。一天的忙碌,换来夜晚的一段儿清闲。昏黄的煤油灯下,抽一袋旱烟,几声低咳,便忘了生活的辛苦,也忘了白天的疲乏。长满老茧的双手,在春天播种,在秋天收获。收割后的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套上耕牛,拉着架子车,从地头到明晃晃的场院间,步量着日月。场院上,夏去秋来,压麦打豆,收获许许多多的喜悦。时间在上个世纪里,不断重演与定格。
村庄里,那些乡邻们,咀嚼着淡淡的岁月。喝一碗甜甜的红薯汤,讲述着那些久远的故事。纯真而恬静。这片古老的土地,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代忠厚朴实的庄稼人。日月穿梭,时光更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庄稼人的骨子里依然留存着那份久远和从未放弃的痴迷。使我更是怀念外婆家的村庄,怀念梦里经常出现的老墙和老房。
记忆里的小庄,有太多的风景,然而总有几份别样的情愫在历经光阴的漂染和洗涤后,依旧留给我最初的温暖和感动。那些不会轻易疏离的往事,早就在季风的来去中盛放为不染风尘的花朵,任时光荏苒,斗转星移,那些纯美花朵散发的缕缕暗香早已是我经年不舍的流连。
时光的年轮,一圈一圈的勾走了我的年华。点点滴滴间,从容地抹去了岁月的过往,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关于小庄的记忆,似乎有很多都已模糊不堪,不论我如何的去思索,始终找不到任何头绪。但无论我走过千山万水,思念像储满了记忆的酒瓶,跌跌撞撞中扑向我的外婆家,那里是与我心最近,在梦里依然思念绵长的地方,那里还有我至亲的娘舅。
一天夜里,我梦见了外公,他老人家的脸容依然是那样精神矍铄;他的微笑依然是那样慈祥和蔼;梦里,我和老人对视良久,没有说话,他一直是笑着的,而我,依稀就是那个曾经的少年。已远赴天国多年的外爷外婆,仿佛又来到我眼前,曾经那些欢快的过往,冲破尘封的记忆,如电影一般一幕一幕在我心海里荡漾。
外爷上过私塾,是读书人,虽未取得功名,在当地是乡亲们公认的知识分子。中国人读书,大都有很强的功利心,尤其在社会底层,读书是改变穷苦命运的唯一途径。因为读书是需要条件的,所以没有条件读书的人,就比有条件读书的人更艰难辛苦,一边要糊口,一边还要下苦功,而这功也因为是通向亮处唯一的洞口,外爷深受儒家思想教育和影响,非常开明,耕读传家,儿孙们不分男女,全部上学读书,我的姨舅个个读过书,有文化,这在那个生活艰难的年代,实属罕见。我的小舅是当地第一个考上豫西农专的大学生,豫西农专现在是河南科技大学,在当年可是特大新闻,让外爷外婆爸妈姨舅高兴的不得了,小舅成为当地学子的楷模,轰动了整个巴村镇。
有诗云;十亩稻田半亩瓜,一树紫藤一庭花,雪里赏梅韵,风中听蒹葭。采桑陌下,晨露湿鞋袜。执女红,安绣架,督儿女学诵诗千家。明月秋千挂,做一户耕读世家。
外爷为人忠厚朴实,先在镇里教书、后被村大队聘为出纳、会计管账。他管的钱、账清清楚楚,分文不少,受到政府褒奖。村大队管账,从事一个保管还是会计的职务。这份工作在农村,一个在当年便千余人口的大村,并不是随便叫一个人来就可以管理得清楚明白的。外爷清廉无私,他一辈子管钱、管物,却两袖清风,生活拮据。他虽没有留下什么家产,留下了廉洁奉公的好名声。
在我幼年的记忆中,到了春耕的时分,一头老牛,一架木犁,穿着对襟布衣的外爷,手持皮鞭,在吆喝声中,当木犁旋开土地的那一瞬间,春耕就拉开了序幕。在田地上的耕耘中,可以看出外爷的辛勤劳作。看着整饬平整的农田,肯定少不了,那些农耕工具,犁耧耙耱犟锄,一个也少不了。每一种工具,都要用在耕种的农田上,这样才能换来希望的收获。
听妈妈讲,她小时候,春耕来临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犁地。因为外爷家没养牛,外爷只好拿着锄头一锄一锄地把家里三亩地锄好。早晨,外公踏着露珠,中午顶着烈日,不辞劳苦地耕耘着。妈妈望着外爷那渗满汗水的脸,心里难过极了。
在我心里有一个忘不掉的画面:面朝黄土背朝天。这是外爷及农家人耕作时的一个缩影。不管雨里风里,还是艳阳高照,都要汗洒其间。因而,那首《悯农》让我永记在心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珍惜每一粒粮食,就是对耕耘在天地间农家人的尊重。一粥一饭,望君珍惜。
耕读为本,是我外爷的生活理念。外爷曾说;在农田的耕作中,明白了做人的简单道理,经纬分明,中规中矩,不可逾越雷池。否则,再好的秧苗,只要走出了田地,就成为杂草了,失去了本色。在读书的过程中,让人们有了生活的遵从“平为福,和为贵”,尽在邻里之间的一言一行中,读书明理,乐于相助。在日常生活中,能够耕耘在天地间,播撒出他日的希望,就得几许的安心踏实;能够在茶余饭后,读着自己喜欢的书,还心田几许闲情。这样就能在现实中伏身去耕耘,就能在人群中挺起腰板,实干加闲情,就丰盈了自己的人生。于是,在辛苦耕作的同时,还能体会到了陶潜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刻,夕阳西下,在农家的小院,炊烟升起,鸡鸣犬吠,这是耕作一天的外爷回家了,小村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古朴幽香回味悠长。
我最喜欢外爷讲三国,水浒,说薛平贵,杨六郎。他给我们讲卧冰求鲤,割肉救母,羊羔跪乳,乌鸦反哺,鞭打芦花的故事至今一直深深地影响着我。外爷记忆力非常好,故事讲的很完整,甚而至于能背出原著中的诗词。外公语言表现力很强,讲到精彩处,我们兄弟姐妹们正聚精会神,侧耳细听,故事就在大家的叹息和遗憾中结束了。外公特别喜欢看书,只要有空,总要找一些书来看。我热爱文学,很大程度上是受外公的熏陶和感染。
外爷的农活在我们村首屈一指,是远近闻名的庄稼把式,提耧把簸萁无所不能,打场赶车无所不会,什么节气种什么庄稼无所不知,积肥打药养家畜无所不通,栓绳系扣无所不行,为此全村谁家有处理不了的农活都爱找他,他也从不推脱,总是尽心尽力帮助别人。外爷古道热肠,扶贫帮困,在村里群众基础特别好,人们都信任他,谁家有个磕磕绊绊,打架拌嘴,邻里纠纷,都爱找他调解,全村人也特别敬重他。
外爷既聪明又有文化,善研究,木工和瓦工活都难不倒他,他做的农具比买的都好用,他会绑笤帚,织苇箔,编筐。这样,通过外爷手艺挣来的钱补贴家用,外爷过日子很会打算,他常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并要求全家:吃饭穿衣亮家当,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外爷的一生是勤劳、节俭、朴实,善良的一生,他老人家留下的宝贵精神遗产将影响我们一辈子。
至爱弥天,大悲无言。无论怎样肝肠寸断都阻挡不了外爷的离去。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他的外孙!在以后的日子里还需要好好地坚强地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相信儿孙们会更加珍爱亲情、珍爱生命,因为大家活得幸福平安就是对他在天之灵最好的慰藉!相信外爷的美德会在子孙们的身上得以继承,相信外爷会保佑我们平安幸福!亲爱的外爷,永远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我祈愿辛苦操劳一辈子的外爷在天堂安息,祈祷外爷保佑我们全家健康平安!
慈祥的外婆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乡中,对我是多么的慈爱。十五六年时光的冲洗,丝毫没有模糊外婆临走前留在我记忆深处的影像,思念播下种子,让伤痛在我的生活里恣意地蔓延。于是,有关外婆的点点滴滴涌现,在笔尖流淌。闭上眼,我就能望见那坐落于小庄的那座土砖黛瓦的老屋,我的双手便可以触摸到思念中外婆温柔的眉眼。我对于外婆的记忆仍然如雪般纯净,晶莹。
外婆是个精干勤快的人,对人和蔼可亲,特别厚道。她瘦高个儿,盘着头,一双小脚,总是穿一身黑粗布衣裳。外婆是用裹了足的小脚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和中国千百万普通劳动妇女一样,她的一生饱经风霜,辛苦劳作,一双小脚踏地却拥有坚韧顽强、勤劳贤淑品性的外婆,凭着一位母亲的刚毅、果敢、无畏和无尽的慈爱与责任,毅然为儿孙们撑起了一片湛蓝的天空。我的外婆很疼爱子孙们,也深受子孙们的爱戴,她的一生是极其平凡的,然而这种平凡中却孕育着伟大。外婆历经多少艰辛与沧桑,凭我这笨秃之笔和拙劣之词,是没法描述出来的。而在我满满的记忆中,外婆就像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一样和蔼慈祥。
透过时间的纱幔,许多记忆都已化为缥缈淡影,但外婆留给我的记忆依然是那么深刻,那么清晰,那些与外婆共度的时光流沙,如今都被我小心地收进了生命的锦囊。光影交错中,我始终能看见外婆的身影和笑容一路摇曳在柔媚的春风里。穿过记忆的长空,我依稀还能看见,曾经的田野间,老屋里,灶台前后,外婆穿梭忙碌的身影。我印象最深刻的画面便是,外婆在地里干活,我在她旁边开心地挖蚯蚓、扑蝴蝶、抓蚂蚱、……外婆在堂前用搓衣板洗衣服,我在她身边蹦跳着吹弄肥皂泡……外婆在油灯下缝补旧鞋,我在她膝边穿针引线……
在小时候,记忆里最多的是外婆那爽朗的笑声,那清脆的说话声,外婆个性好强,而外公性子温和,所以在家里外婆是当家的。过去的生活比较艰苦,她要把持一家人的柴米油盐,总是精打细算地过日子,所以外婆很节俭,常对我们说:“日子还长着呢,眼睛要看远哦!”外婆很有同情心,每当逃荒的人来门口乞讨,她总会拿一些粮食给他们,嘴上还说着:“真是难为你了,人啊难免会遇到一些坎坷,撑一撑就过去了。”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外婆像天下所有慈爱的女性一样,勤劳隐忍慈祥、疼爱子女而又没有自我,外婆的模样一直清晰而深刻地印在我的心底。
上世纪60年代,为了响应“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号召,充分发挥妇女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作用,巴村公社从各大队上调近百名中青年妇女承担建设任务。这些普通的中青年妇女通过锻炼成为英姿飒爽的“铁姑娘”,以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成为上世纪一道特有的风景。我的外婆就是唱着革命歌曲干活玩命干、比着干的“铁姑娘”,成了那个年代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当年的外婆“梳两条辫子,脖子上挂一条白毛巾,卷起裤腿,手握锄头,肩扛铁锹,摔倒了爬起来继续干。”外婆和乡亲们为改变家庭的贫穷落后面貌做出了巨大的辛劳,成为外婆一生一抹浓墨重彩!
外婆她经历过轰轰烈烈的全国上下大炼钢铁运动、公社大食堂、三年自然灾害等一系列重大事件。她和很多那个特殊年代的普通人一样,受尽了生活给予的摧折与磨难。饥饿威胁着每一个人。听母亲说,正值少年的她们,更是整日饥肠辘辘,坐卧不安,仿佛心思都放在三顿饭上,吃了上顿盼下顿。那时,总觉得喉咙里象长了一只手,吃到嘴里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咀嚼,就被一把抓进了肚里;而胃又象个炽热的火炉,即使吞下一块铁也会被融化。
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是最难熬的,在日子最困难那会儿,外婆家里没有一粒存粮,为了不至于饿死,受本能驱使的外婆想尽了办法,她去那个叫做“萝卜坨”的村子外面扒过树皮,更多的时候则是将硬邦邦的干玉米芯收拢起来,背到磨房碾碎,掺上东拼西凑淘换来的一点可怜的高粱面,用温水和在一起,团成所谓的窝头,再就着切碎的又苦又涩的红薯秧子熬成的稀粥吞咽下去。即便是这样不能被称之为食物的食物,外婆也很少能够吃到嘴里,做为一个母亲,她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孩子。最艰难时期,由于营养不足,患了浮肿病,腿上一按一个坑,好长时间都不能平复。她却像不知疲倦的鸟儿,把一切力量甚至把命都奉献给这个家。在那些饥饿的日子里,外婆带着家人渡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听妈妈讲,累了一天的外婆,一回家就把我抱在怀里。我紧紧地依附着外婆的身体,搂着她的脖子,俯在她的肩上。然后,我又被外婆放到膝上。她的双膝不停地抖动着,手抚摩着我的小脑袋。老人仍然一脸的欢笑,虽然脸上已布满皱纹,但那笑的背后所经历的沧桑岁月,都在这笑中变得极为坦然。当然了,在自己疼爱的外孙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愁苦不可舒展呢?
我最怀念外婆做的烙馍卷菜,好吃极了。烙馍是当地一种特色传统的面食,温热柔软,筋道有嚼劲。记忆中外婆擀的面薄如蝉翼、大如银盘,瞬间即成,用小擀杖儿挑起面饼放在热鏊之上,三翻两翻,烙馍已熟。烙馍的包容性很大,荤的素的、热的凉的、生的熟的,无所不能卷。外婆超一大锅倭瓜丝,我挟一大筷子倭瓜丝,再卷两棵小葱,夹三两个蒜瓣卷起,把馍卷握住,送上一口,咬去一节,一筋一软,麦香在前,菜香在后,慢慢咀嚼,方感其中妙味。
听妈妈讲,每年到了农历六月初外婆就开始把烤烟叶子拴绑在烤烟杆上,装进烤烟炉里。在炎热的天气里,直忙得头晕眼花,头痛欲裂,直忙到月亮高升,或者鸡禽归巢,往往还没有忙完,还要点着煤油灯或者电筒,拖着疲倦的身子,打着哈欠,忍受着饥肠辘辘,把一杆杆沉重的烤烟装进烤烟房,累得外婆,汗流满面,口干舌燥。房子里很热,烤烟又脆硬,翻来翻去,碎了的烟屑和烟叶上的灰尘,直冲入鼻孔和眼睛,呛辣得人眼睛很痛,鼻子很痛,头也很痛,烤烟时节正值三伏天,可以说外婆在这期间出的力最大,流的汗最多,受的罪最大。
农村最忙的季节是春播、夏割、秋收。每到这三个季节,身单力薄的外婆在地里忙碌。那汗珠儿滴滴落在脸上,她也顾不上擦一把,埋头苦干,回到家里,还要忙的做饭洗衣。每天东方刚亮,伴随着鸡鸣起床,当别人还在睡梦中时,她已割回来牛草,那沉沉的草压在她瘦弱的身体上。外婆身上有着农家人特有的朴实、坚韧、勤劳、善良,还有一颗暖暖的爱心。外婆受过的艰难和劳累,或许只有屋檐上的青苔,门前的那棵大树、屋旁前的那条蜿蜒的小路,以及流水、清风才能去一一细数。
每次从外爷家回去,外爷外婆舅舅将我们送上了回家的车。外爷外婆总是不放心,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站在路边,看我们坐上车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妈妈为纪念外婆,在她手机套夹了一张外婆的照片,这一张黑白照片湿润了我的双眼。那是外婆和我三弟一张合影照。外婆苍白的齐耳的短发,梳得不翘一根发丝。头发往后梳,一根铁捁牢牢的固定在额头上方。饱满宽阔的天庭,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外婆呀,六十多岁的你还是那么美!
岁月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一人而驻步,逝者已逝托体于大地,生者仍生跋涉于尘世。可怕的时间流逝也许会犹如从山顶倾泻而下的泥石流,于无声息之中掩埋远去的岁月,生活或许会让我们自觉不自觉地遗忘,但我们不能忘却,因为生命不允许遗忘!
我想起了陶潜《挽歌》里的句子:“荒草何茫茫,白杨亦潇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我不禁自言自语:“外爷外婆,你在天国还好吗?”月色如洗,四际无声,不知不觉,泪水早已爬满脸庞。
作者简介:刘洁,河南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南阳网通讯员,南阳民俗文化研究会会员,南召县民俗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南召县云阳镇中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