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上篇:故事:斩鲲
墟鲲已死,昆仑墟失去守护。
苏慕容得到余越传音指示,立刻号令群雄继续进发。
众人深入石海,见到一处处凄惨的杀人现场,又找到幸存的长乐帮弟子,得知墟鲲残暴,纷纷引以为戒,紧紧跟随苏盟主和林姑娘周围,再也无人胆敢乱跑。
墟鲲已死,墟鲲领地的禁制也已失效。
群雄轻松穿过石海,便见前方浓雾氤氲。
浓雾中隐现一团迷蒙金光,光泽与之前秘境门户开启时迸发的金色光柱异象相近。
越往前迈进,金光越盛,渐渐隐约看见一道方形巨物。
临近仰望,原来矗立着一幢巨大石门,金光正是从内透出。
门墙被金光染成金色,好比金砖所铸。
门上刻有两行大篆:
太公在此
诸神回避
大篆狭义上指籀文、遗存石刻石鼓文,为夏朝伯益所创,到西周晚期普遍使用。
这种字体繁复而古老,群雄当中无人认得。
如果书画高手燕山月在场便会识得。
太公,特指姜太公,也就是姜尚。
姜尚,字子牙,号飞熊。
曾助周武伐商纣,曾代其师尊元始天尊发榜封神三百六十五,唯独没封自己。
诸神敬他,故有“太公在此,诸神回避”之说。
后世民间也有“太公出行,百无禁忌”的说法。
群雄不识门上文字,自然也不解其意,只感觉两行大字古拙苍劲,有着一种超凡入圣、不可一世的意境。
昆仑山是阐教的宗土,昆仑山玉虚峰是元始天尊的道场。
有道是“玉京金阙”,玉京指的是昆仑山或昆仑丘,金阙指的是玉虚峰玉虚宫。
而昆仑墟,则是太公修炼发迹之地,也是他最终坐化之地。
金色石门之后,便是秘境的核心,昆仑墟。
苏慕容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加倍防范,然后率众从门缝中进入。
石门高大,却似乎不是用来阻挡人类的,因为门缝不窄,刚好可容一个成人通过。
群雄堪堪踏进这道门户,便全都呆住。
门后赫然是金银珠宝,无数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金银财帛随处堆放,众人在门外看到金光,便是这些财宝发出的光彩,璀璨无比,令人目眩神迷。
近百数武者身处这金殿之中,空间竟似无限扩大、没有尽头界限,容纳群雄也不觉拥挤逼仄,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林若影对苏慕容说道:“盟主,此地有古怪。”
苏慕容高声提醒大家切记冷静,莫要随便触碰此地宝藏。
一些豪门世家财力雄厚,自然不为眼前珍宝所动。
但部分宗门武者出身寒微、一介草莽,忍不住靠近观赏、啧啧称奇。
有的人,站在那里,整个都已经呆住,脸上泛起异样的红晕,指尖也开始微微颤抖,凸起的喉结上下移动。
财迷心窍,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扑到金银财宝堆里。
有便宜不占,便是王八蛋。
群雄争先恐后抢上。
瞬间局面大乱,明明偌大的金殿,遍地财宝,几乎取之不尽,但群雄偏要你争我夺、相互厮打残杀,便是名门正派也不例外,人性之贪婪自私,可见一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群雄当中已经有人被活活打死,钱财没有到手,枉自送了性命。
佛门道门的僧侣道士纷纷诵经,劝人清静无为,莫为身外之物所扰。
苏慕容发动大家制止内乱,对那些发了失心疯、怎么劝都不听的人,直接打晕带走。
命里有时终须有,非分之财怎可求?
群雄继续前行。
通过一条甬道,金光渐弱,又见另一番新鲜景象。
迎面清风送爽,芳香扑鼻。前方出现千株老松、万节修篁。
千株老松,带雨半空青冉冉。
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
到处奇花布锦、瑶草飘香,灵雾彩霞荡漾,活脱脱一副世外仙境的景象。
林内遍布奇丹妙药、灵芝人参,树上更长满仙桃异果,令人大开眼界。
“啊呀,人头大的何首乌,稀世极品……整枚服下,定可延年益寿、功力大增!”
“伞盖一般的灵芝,如此珍品,不咬上一口岂非暴殄天物?”
这些奇花异草、珍稀药材对于群雄显然更有吸引力,便是那些世家豪门、出家的僧道也不由为之心动,毕竟武者的刚需是提升修为,灵草妙药有强身健体、增进功力之效。
金针沈家的沈君文更早已一脸迷醉,许多她梦寐以求的药材,这里居然齐全得很。
有了这些药材,我一定能炼制出很厉害丹药来。
她还只是蹲在旁边研究,一些武者已经开始动手动口。
仙桃异果爽甜生津,群雄吃后飘飘欲仙,说不出的畅快轻松。
人参、灵芝、黄精、首乌等具有行气活血之功效,服食者顿感修为大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岂料,后遗症随后迸发,桃果令人身轻如燕、活跃过度,元气透支极快,群雄在林中飞纵,瞬间纷纷脱力摔落,摔死摔残。
药材使血气失控运行,内力膨胀至承受极限,爆裂丹田气海暴毙,抑或经脉气血运行过速过猛,筋肉胀裂,变得跟充气肥猪一样,饱受痛苦而亡。
也有的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昏昏沉沉、一睡不醒,已算是最安详的死法。
沈君文大摇其头,话不能乱说,东西更不能乱吃,这些家伙傻得可以。
殊不知,华夏武道协会的会长罗特尼也已经拿起一块金灿灿的黄精准备吞服,若非苏慕容强行阻拦,又惊见有人暴死,才骇然丢开手中药材。
林若影叹息:“他们不是被金银珠宝和灵果妙药杀死的,他们是被自己的欲望杀死的。即便英明神武如秦皇汉武,亦终生矢志求取不死仙药,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苏慕容号令群雄不要耽搁,速速进发。
途中,她对林若影说:“群雄折损颇多,我感觉这昆仑墟如同闯阵通关,不知道下一阵下一关会是什么?”
林若影沉吟,忽然有一种灵感,她想到,余越传授自己“呼吸之道”的变化,“火形呼吸”“水形呼吸”,是从天师府的五行雷法中领悟出来的。
五行?
她喃喃自语:“难道这些关卡与五行有关?第一关的金银财宝是‘金’,第二关的奇花灵草是‘木’,那么下一关……”
“……现在墟鲲已死,我们来谈谈这尸体如何划分。”
听到余越这话,姜柔、鹿萍儿、蓝脸紫脸等人有些发呆,昆仑树则是哀嚎起来:“一条臭鱼的尸体而已,还要分啊?老爷,这鱼又臭又糙,你要来何用,不如给我当肥料啊?”
余越摇头:“这是墟鲲,可不是一般的鱼。我要它的皮、它的眼睛、它的肝和它的骨头,这个你能分一下吧?”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指示。
昆仑树不敢怠慢,立刻伸出几条大小不一的树枝,化作几柄大小不一的刀叉,将墟鲲尸体按照余越的要求进行切分。
余越剑斩墟鲲,昆仑树对他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说墟鲲被引出领地,修为打了折扣,而且余越取了自己的根须为剑,但是,离开领地的墟鲲依然很强,而余越斩杀墟鲲基本凭实力。
余越本身就有实力,更恐怖的是,他居然能够洞悉昆仑山秘境的法则,激活和利用法则。
换句话说,他能利用法则之力斩杀墟鲲,也能利用法则之力斩杀自己。
在此秘境之中,他简直就是无敌。
幸好自己与他是合作关系而非敌对。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要什么便给他什么吧。
其实,余越要的也不多。
他只要墟鲲一块皮、一只眼、肝脏和脊骨,至于墟鲲的肉,真的粗糙得很,就让给昆仑树当肥料罢了。
他要的东西,都有用处。
墟鲲皮,给徒儿苏慕容做一双手套,省得她打拳伤了手;
墟鲲的左眼,炼制一下,炼成义眼,帮燕山月换眼,完成答应林若影的事;
墟鲲的骨,与昆仑树根须合成,炼化为宝器;
墟鲲的肝,凉拌。
说凉拌,就凉拌,不开玩笑。
墟鲲巨大,单单肝脏便有一吨,余越也不全要,只要了一部分,用来料理。
姜柔、鹿萍儿、蓝脸“吕蒙”和紫脸“张辽”都很好奇。
鹿萍儿问:“余越哥哥,你打算做什么?”
余越看了一眼姜柔,笑说:“姜老师,你应该知道我打算要做什么。”
所有人看向姜柔,姜柔一愣,慌忙摆手说:“我?我不知道啊……”
余越说:“接着看,你就知道了。”
说着,着手料理鲲肝。
墟鲲的肝整个儿都是雪白的颜色,感觉并不恶心,反而有些好看。
余越先把肝清洗干净,剔除血管和筋膜,用盐巴腌上20分钟。
腌好后用酒洗掉肝上的盐巴,分成三瓣。
一瓣用水蒸十多分钟,放凉备用;
一瓣捣成泥状;
一瓣切好串好,准备上炭火烤制。
姜柔看出一些门道,试探着问:“你这是打算做……撒撇?”
云州的德宏有一道美食叫作“撒撇”,从广义上讲,就是用特制配料凉拌肉食的代名词,很有地方特色。
姜柔也是云州人,自然看得出来,只不过余越似乎有所改良,与传统撒撇做法稍有不同。
余越说:“看出来了,还不过来帮忙?”
姜柔应了一声,将小家伙交给鹿萍儿照看,自己上前为余越打下手。
鹿萍儿虽然觉得小家伙很可爱,但是不懂带娃,正觉得有些棘手,哪知小家伙已经自己和蓝脸“吕蒙”、紫脸“张辽”玩了起来,她对这两个脸和面具同样颜色的怪叔叔很感兴趣。
余越和姜柔继续制作撒撇。
一般来说,撒撇主要有牛撒撇、猪肉撒撇(撒达鲁)、鱼撒撇(巴撒)三种,采用的材料不一,制法各异,口味也各不相同。
牛撒撇,采用黄牛肉为主,配黄牛肚、牛脾脏,佐以煮沸过滤的牛苦肠水。
撒达鲁,采用鲜精猪肉,配火烧猪皮、莴笋片、番木瓜丝或莲花白丝,佐以熬制的腌菜水。
巴撒,采用鱼脊肉,配料佐料与撒达鲁基本相同,也可以佐辣椒柠檬醋。
余越此番制作的应该叫肝撒撇,一肝三吃。
主料是肝泥,配凉拌肝和烤肝。
凉拌肝就是将蒸熟放凉那部分墟鲲肝脏切成一口大小,淋上酱汁,撒上珠葱即可。
酱汁制作是重点,用橙汁、柠檬汁、豉油、味霖、蚝油、醋按比例混合。
烤肝不加太多的料,就用炭火慢烤入味,只刷少许酱油。
然后还要制作主食。
在云州,撒撇一般是配着米线吃。
云州米线油润软糯、清清爽爽,配上撒撇,酸辣鲜香,滋味无穷。
但在这里,没有米线,只能以面条代替。
天上宫飞天楼船的库房里食材还算丰富,余越事先拿了不少。
面条煮熟捞出,按人数分成七份,这一餐便算做好了。
这时,小家伙已经将蓝脸和紫脸的面具摘掉,戴到自己头上,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因为太大,戴不稳,便挂在前胸和后背,前胸一个、后背一个。
她还将蓝脸和紫脸当成大马骑,骑着一匹、牵着一匹。
蓝脸、紫脸身为天上宫高手、小宫主的护法和臂膀,此时却都趴在上,灰头土脸,偏偏还不敢反抗,因为这小家伙的父亲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自己的主子都要讨好于他,自己怎么能够给主子添乱呢?
余越招呼一声:“柚柚,吃饭了!”
小家伙一听有吃的,立刻眼睛一亮,松开拴着紫脸的皮带、从蓝脸背上溜到地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姜柔也招呼大家吃饭,喊燕山月先上岸穿衣服,吃完饭再泡。
她还教大家怎么吃这个肝撒撇。
首先,肝泥已经放入柠檬汁、香菜碎、韭菜碎、辣椒碎、花生碎、姜蒜碎、芝麻、油盐酱醋搅拌在一起,做成了一份蘸料。
捞面可以蘸着蘸料吃,酸辣爽口,也可以将凉拌肝和烤肝作为面码盖上去吃。
凉拌肝酸酸咸咸,入口即化,有一种特殊的鲜香;
烤肝外表金黄焦香,吃起来不带任何腥味儿,还有些Q劲,细细咀嚼越嚼越香,而且清清爽爽,完美保持了鲲肝本身的清甜。
众人都是吃得啧啧称赞,很快便将料理一扫而光,连蘸料也点滴不剩。
这料理,不但美味无比、回味无限,更有着滋养真元、益气补血的功效。
毕竟是墟鲲的肝,现杀现吃,大补之物。
众人都感觉体内气血得到滋润,身体有了些许强化。
余越吃了很多,他刚才“九锁全解”并且迸发真元之气激活引用秘境法则,消耗十分巨大,表面上没人看得出来,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恐怕连杀蓝脸和紫脸都有些困难了。
所以他多吃一点,虽然吃不回来,但好歹补一补。
他奉行“吃很重要,强者必须懂吃、会吃”。
如果他知道在昆仑墟第二关中吃死了许多英雄豪杰,他一定不会觉得他们是死于自己的欲望,而是死于无知、死于傻,他们不懂吃、不会吃。
吃完之后,余越又着手炼制墟鲲的眼睛……
林若影猜测昆仑墟的关卡与五行有关,与欲望有关。
第一关是“金”,对应财迷心窍、自私自利。
第二关是“木”,对应渴求强身健体、渴求延年益寿、渴求增强力量。
那么下一关会是什么呢?
又将对应人类的什么欲望呢?
群雄走不多久,骤觉寒气涌来,倍添阴森诡秘。
林若影说:“前面湿气浓重,下一阵应该是五行中的‘水阵’!”
苏慕容点头。
果然,前方出现一间大冰窖,顶部、底部都结了冰,四周也是大冰柱、大冰块。
冰柱交错,数不清的少女凝结当中。
那些少女全身竟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姿势妩媚淫邪,姿态撩人之极。
少女肤白,晶莹剔透的冰柱更将她们衬得如同美玉,活色生香。
群雄中多为男性,一时看得眉飞色舞,心痒难耐。
“美色当前,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玉体横陈、一览无遗,年轻俊彦意乱情迷,忍不住扑上去亲近,浑然不觉寒冰冻人,色授魂与。
越来越多血气方刚的英杰纷纷效法,趋之若鹜,双手双脚趴到冰柱上,隔着寒冰与艳女享受鱼水之欢。
群雄在冰外酣畅淋漓,艳女在冰柱、冰块中也摆出各种妖娆姿势,脸上露出或娇羞、或销魂、或妩魅畅快的表情,甚至能听见一阵阵淫-声-浪-语。
场面一时变得极为荒淫、猥琐。
林若影和苏慕容等女性武者身处其中,不禁两颊绯红,感觉尴尬无比,暗骂荒唐下流。
鹿萍儿若在,一定会大肆嘲笑:“所谓名门正派,其实不过如此。”
年轻人好色,上了年纪的群雄虽也意动,但多数力不从心,看到旁边摆放着一个个冰雕酒坛,晶莹冰坛中盛着琥珀色的酒液,流光溢彩,极为动人。
“酒香馥郁,芬芳甘醇,是上等的百年佳酿啊!”有老饕抽动鼻子闻了闻,大声赞道。
“兴之所至,何妨一醉?”
“人生得意须尽欢,此酒可销万古愁。”
“酒逢知己千杯少,与天下群雄共饮,痛快痛快!”
年老群雄好酒贪杯,抱起冰坛痛饮,还划拳行令、吟诗作对。
林若影这才知道,这一阵“水阵”,对应的是酒色之欲。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红颜祸水,年轻俊彦沉沦在温柔乡,不能自拔,最后魂消魄散、精尽人亡。
一帮老英雄也越喝越多,停不下来,终于不胜酒力,醉死当场。
这些人经不住诱惑,更不听人劝,苏慕容只能当他们是咎由自取,率领清醒的人快速离开这淫-糜之地。
连过三阵,群雄人数越来越少,由出发至今死伤过半,秘境之行,真是步步惊心。
前行百米,陡然寒气倒卷,一股热流汹涌而至,气温急剧上升,让人如置火炉。
林若影秀眉微蹙,说道:“前面应是‘火阵’,将会更加凶险,大家保持镇定、各自留心!”
……
昆仑树领域。
余越已经完成三件器物炼制,他炼器技艺娴熟,只要材料齐全,他的速度比任何工厂、铸造坊都要快。
虽然速度已经很快,但鹿萍儿还是等得有些着急,她满脑子在想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宝贝,越想越是心慌,忍不住催促余越:“哥哥,还没好么?我们什么时候进昆仑墟?去得晚了,会不会连口汤都喝不到?”
这时,昆仑树报告说:“老爷,你的徒弟和朋友已经率着人马深入昆仑墟,过了三关,死了不少人。”
鹿萍儿更慌了:“完犊子,别说喝汤,现在只怕连渣渣都不剩了……”
余越拍了拍手,说:“好了好了,现在只要再帮燕公子换掉眼睛便好了。”
他让姜柔唤来燕山月,让燕山月平躺在地上,地上铺了野餐布。
他对燕山月说:“燕公子,你的左眼眼珠损坏严重,已无治愈可能,我打算为你换一颗眼珠,更换的义眼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看你意下如何?”
说实话,燕山月心里不忐忑那绝对是假的,换眼睛不是换眼镜,这种事情多少人一辈子也遇不到。
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余越,因为余越真的是超越常理的存在。
她也愿意相信林姑娘的相信。
她说:“全凭余先生处置。”
余越点了点头,先点穴阻断燕山月的迷走神经,令她晕迷,然后进行消毒除菌,准备手术。
他指尖探出真元之气,将真元之气化为手术刀、组织剪、手术镊、组织钳、止血钳等器具,对燕山月进行坏眼摘除。
摘除了坏掉的眼球之后,余越把炼化过的墟鲲的左眼放置在燕山月的眼眶中。
墟鲲的眼睛原本巨大如同广场上的地球雕塑,经过余越用炼成阵炼制,化作小小一颗,体积、形态均与成人眼球无异。
植入眼眶,余越将真元之气化丝,缝合创口、连接结膜,又用手指蘸了备好的墟鲲的血在燕山月左眼周围画下炼成阵。
输入真元之气,发动炼成阵,血肉神经筋膜全面连接,义眼和本体逐步契合。
燕山月的脑袋被包裹在一个朦朦胧胧的光团之中,好像一团毛月亮。
等到光团散去,余越解开燕山月的穴道,扶她坐起。
众人便看到一个双眼完好、英气逼人的女子,谁能想到她曾是个“独眼龙”?
姜柔还好,鹿萍儿和蓝脸“吕蒙”、紫脸“张辽”第一次看余越施展这等手段,全程震惊,根本不知该作何表情、根本说不出话来。
燕山月也是惊喜,无比惊喜,视野恢复如初了,而且好像更加清晰。
虽然她是女中豪杰,有着不惧伤痛的觉悟,但若能够消除伤残,自然是好的,何况伤在眼睛,影响容貌外观,女生没有不爱美的,如今容貌复原,自然是高兴的。
燕山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感觉用眼无碍,满心感激,连忙向余越表示感谢。
余越笑说:“不要谢我,去谢谢林姑娘,是她求的我,她欠我一个人情。”
燕山月对余越千恩万谢,心中也将林若影铭记。
鹿萍儿向燕山月道喜:“恭喜燕公子不再是独眼小媳妇儿看相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燕山月感觉她这话阴阳怪气的,正要发作。
却听鹿萍儿又向余越说道:“余越哥哥医术通神、手段无双。我们……可以启程了么?”
余越看她一眼,道:“你这叫二愣子报丧——慌里慌张。行吧,走吧。”
说完,将炼好的一副皮手套和一柄骨木剑收入昆仑一气袋中,招呼姜柔和小家伙动身。
鹿萍儿一呆,亏我还叫你“哥哥”,一点儿都不护我,我送燕山月一句歇后语,你立马还我一句……哎呀,气死我了!
燕山月却难得露出一笑,牙齿雪白,颇有一种英朗、潇洒的中性之美。
(因篇幅限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