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自然风光别具一格,造就了重庆举世闻名的城市名片。其有山有水,钟灵毓秀,是当今全球最大的山水内陆城市,有着“山城”和“江城”之称。在很多人眼里,重庆只有两个季节,即夏季和非夏季。夏天,重庆被火辣的太阳笼罩着,尤其是酷热的7、8月份,平均气温甚至超过了40摄氏度,“火炉”之称当之无愧;而另一季,重庆降雨充沛、气温降低,大雾便开始弥漫,成为举世闻名的“雾都”。
重庆的自然景象,在特定的环境下,被作家们赋予了特殊的内涵。
古往今来,若论对山水的描写,当以诗歌为最。抗战时期,郭沫若、臧克家、吴祖光、高兰、端木蕻良等一大批优秀诗人纵情于山水,在重庆留下了许多不朽的名篇。他们笔下的重庆山水,有着丰富多元的感情色彩。
首先,对于初至巴渝的文人来说,风光旖旎的重庆山水是其憧憬和喜爱的景致。臧克家把重庆的山水之美在《当记忆在它头上飞翔》中勾勒出来:“嘉陵江岸那小小的土岗上/多少个*昏,我们在它上面/撒下卑微的脚印/这些个*昏的色调/心情和季候给它调得多微妙/我们依一数枫丹/看夕阳把江山照得多庄严/立在岸边,看江潮/从天边送下风帆,又急速地驰下去”。李华飞也在《听,那峰峦》中书写着他对重庆山水的喜爱:“嘉陵江畔轮船的汽车长笛/山风波荡着海潮般的欢声/江水,也蓝澄澄地漾出多情。”
其次,经历过初至重庆的新奇和喜爱,作家们对重庆的感情悄然而变。抗战期间,人口暴涨,物资匮乏,物价奇高,并且,日*经常对重庆进行轰炸,平民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热。因此,这一时期,重庆的山水是充满忧郁的,到处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和痛苦。“浪花啊/揉碎了老舟人褴褛的身影/浪花啊/抖动着他忧愁而悲苦的生命/冲过激流/又是险滩/生命是多么狭窄而迅速啊”。诗人高兰有感而发、奔走呼号:嘉陵江是悲哀的,嘉陵江是悲哀的!郭沫若也在《罪恶的金字塔》中发出愤怒的呐喊:“只有愤怒,没有悲哀/只有火,没有水/连长江和嘉陵江都变成了火的洪流/这火—难道不会烧毁那罪恶砌成的金字塔么?”
当然,重庆的山水更代表着人们对抗战胜利的信心和希望。作为抗战大后方中心的重庆,工业发达,粮食和弹药经滔滔江水运往前线,承载着诗人期待抗战前途无限光明的梦想。就像吴祖光在《船曲》中所言:“崇山峻岭常经过,不怕艰辛/*蛇猛兽也拦不住我们前进/看黑夜渐沉沦/向前进,向前进/握住光明/努力前程/争取新生”又如沙白的《嘉陵江上》:“从山国腹脏里奔流而来的嘉陵江呵/嘉陵江上正孕育着无上的光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