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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时,在平顶山下有个五老村,平顶山产煤铁,这五老村靠山吃山,村里人家以采煤,挖矿和炼铁为生,只有两家靠打铁为生,一家姓吴,一家姓冯。
冯家以打造农用工具和护甲为主,吴家以打造兵器为主。
冯吴两家打铁为生
因为两家是同行但又不互相抢生意,所以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吴家只有一个女儿,而冯家只有一个儿子。俩小孩年龄差距不大,从小便定了娃娃亲。
冯家的儿子叫冯梁,吴家女儿叫吴瑾。俩人从小一起玩,一起学打铁。这俩人的感情用亲兄妹来形容估计比用青梅竹马来形容还坚固。
俩人十三四岁这年,平顶山地区闹旱灾,零食绝收,很多人靠上山打野味充饥。这对儿小夫妻也经常一起上山打猎补贴家用。
这天这对小夫妻带上弓箭,照常上了后山,走到一个背阳的山坡时,听见有噗噗嗦嗦的声音,俩人向山坡下望去。
原来是一只狐狸正在和一只兔子在互相打斗。这对小夫妻很纳闷,兔子见了狐狸不是应该加速逃跑么,为啥这只兔子不仅不跑,反而直面狐狸的进攻呢。
这时的兔子已经明显处于下峰,后腿已经被狐狸咬断,跛着腿挡在狐狸面前,与其说是在和狐狸对打,不如说是在阻止狐狸前进。这冯梁眼尖,一眼看到兔子身后有个很隐蔽的洞,洞里挤了七八只小兔子。估计这洞本不是兔子洞,只不过是受到了狐狸的突袭临时找的一个避难所。
冯梁把那群小兔子的位置指给了吴瑾,吴瑾看到那帮小兔子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只大兔子不躲,于是吴瑾拉弓搭箭射向狐狸。
在二人短暂分神的时间,狐狸已经一口咬住了大兔子的脖子。
就在此时吴瑾的箭也射中了狐狸的后腿,其实以吴瑾的箭法,完全可以一箭封喉。
狐狸吃痛,松开兔子,撒腿就跑,跑过山坡时,回头哀怨地看了吴瑾和冯梁一眼。
小夫妻俩跑下山坡,查看了兔子的伤情,脖子已经被咬穿,没得救了。冯梁和吴瑾提上大兔子,用布包了那窝小兔子下了山。
回到家,二人给小兔子搭了个窝,喂了点草,大兔子就丢在了门外的石桌上。想起上午所见,俩人谁也提不出吃了大兔子的想法。
这天夜里,俩人做了同一个梦,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妇女对二人表达了谢意,谢谢救了自己的孩子,原来这就是白天那只大兔子。
这大兔子说自己的肉身他们吃了吧,反正留着也没用。还希望能帮它把孩子养大到一岁,再放归山上,如果她的孩子不愿走,是养大还是吃掉随他们夫妻二人处置。
这对小夫妻第二天就把大兔子埋了,并商量决定把这一窝小兔子养大。
转眼过了一年,小兔子都长得很大了,夫妻俩按照嘱托,把七只兔子都带上了山放生。七只兔子没有一只留下的,这倒了结了夫妻俩的心结,真的留下来,以后吃还是不吃真的难选择。
第二年的平顶山又是大旱,连续两年的旱灾,山上的野味也所剩不多,别说吃饭,村里连喝水都成了问题。村里也曾打过几口井,但是都没水,也就放弃了。
村里开始有人活活渴死。
缺水的五老村村民
这天夜里,冯梁正在准备工具,打算第二天进山找水。突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门口蹲了两只兔子,正在用后腿蹬门,冯梁一看花色,好像是自己养的那一窝兔子。
那俩兔子看冯梁开了门,其中一只兔子就在地上不住地打着转,另一只兔子则往外跑着,跑出去两三米回头看看。冯梁看不懂啥意思,赶紧叫来了吴瑾。
吴瑾看了半天,感觉好像是要带他们去某个地方。便拉上冯梁示意跟上。
这俩兔子,带着小夫妻俩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山洞跟前,这山洞离五老村并不远,所以冯梁夫妻俩很熟悉。但是这山洞只有半人深,一眼就能看到底,有时下雨也在这里面躲过雨。
一只兔子跳到山洞底部,钻了进去,原来这山洞底还有一个碗口大的洞口,不一会便出来了,嘴里衔着一段杂草,吴瑾从兔子嘴里接下杂草。
“水,是水,山洞里有水。”吴瑾激动地叫到。
冯梁摸了摸那根杂草,捡了块小石头顺着洞口丢进去,不一会便传来“噗通”的水声。听声音水还很多。
冯梁和吴瑾高兴坏了,连夜赶回村子,动员村民,把那小洞口扩大到能放下一个水桶。
虽然取水的地方有点远,但总算解决了吃水问题。使五老村村民平安度过了那个旱年。村里人都说这是兔子来报恩了。从此以后,那俩兔子经常来五老村,村里也没人伤害过它们。
第二年风调雨顺,吴家和冯家为吴瑾和冯梁举行了婚礼。这一对儿娃娃亲终于结了婚。
年底,吴瑾怀孕了。冯梁一边照顾吴瑾,一边忙着铁匠铺的生意,根本没有发现,那两只兔子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待到吴瑾怀胎八月的时候,冯梁晚上经常做梦,梦里那年被吴瑾射伤的狐狸对着自己邪魅地笑着。
冯梁没有把这个梦告诉吴瑾,他怕吴瑾紧张。其实吴瑾也做了同样的梦,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没有告诉冯梁。
吴瑾生产的那一夜,很不顺利,胎位不正,大出血,折腾了大半夜,孩子生下来了,但吴瑾却没能救过来。
冯梁独自抚养冯川从此冯梁变得沉默寡言,他独自带着儿子冯川,这孩子成了他和亡妻的唯一牵绊,也是两人爱情的结晶。所以冯梁对冯川异常疼爱,甚至达到了溺爱的程度。
这冯川自出生以来,村里便怪事不断。农户家养殖的鸡天天都有被偷的,开始时大家也没在意,后来越丢越多,一个村的鸡丢的一只不剩,大家便开始讨论。奇怪的是鸡丢了也没看到有散落的鸡毛和鸡血,村里的狗也没叫过。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偷的。
转眼十年过去了,冯川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顽劣,不仅在外面坑蒙拐骗,回到家里还漫骂冯梁。但必定是自己和吴瑾的孩子,冯梁仍不忍心动手管教。
冯梁想将自己和吴瑾家的铁匠手艺教给冯川,但冯川完全不感兴趣。整日仍是游手好闲。
又过了七八年,宋金战争爆发,金国*队占领了平顶山地区。这冯川已经离家四五年没有回来了,当初冯川因*博,欠了很多钱,便逃出五老村。冯梁日日夜夜期盼儿子能回来。
这天,一队金兵来到五老村,那领队的正是冯川,冯川不知何时已经加入了金人。还混成了个小头头。
冯梁看到自己儿子回来,无比的高兴,拉着儿子嘘寒问暖。这冯川倒也客气,给村民带了不少礼物,大家都说冯川出息了,人也稳重了。
晚上等客人都走了,冯梁问道:“你怎么会加入金人。”
冯川无所谓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金人迟早是要统治天下的,给谁当兵不一样。”
冯梁觉得无法改变冯川的想法,便对冯川说:“你加入哪里都好,只要不残害百姓就行。”
冯川听了立马叉开话题问道:“爹,你是不是会打造兵器,你给我打造一把宝剑呗。”
冯梁一听,以为是儿子要用,便满口答应。
这冯家虽然是主营打造工具和护具的,但自从冯吴两家定了娃娃亲,冯梁跟着吴家也学会了打造兵器。
冯梁选上好的材料,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打造了一把剑,结果冯川看了一眼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宝剑,就是一把普通的剑。
冯川丢给冯梁一本兵器谱,说就按这里写的宝剑铸造工艺打造。
冯梁看了那铸剑工艺,所谓宝剑,和一般宝剑铸造工艺基本相同,唯独多了一步“婴孩之血淬剑”。看完冯梁诧异了,问冯川道:“这,这东西哪里取得。”
冯川不在乎地说:“你找两只猛兽血淬剑不也一样么。”
其实这“婴孩之血淬剑”法,冯梁知道,古籍中干将所造之剑便是这种方法。
这种方法岂是用猛兽之血可以替代的。冯梁之所以询问冯川,只是想打消冯川铸造宝剑的想法。
看冯梁犹豫了,冯川不耐烦地说道:“你只管铸剑,淬剑之时通知我便可。”
冯梁说:“寻常宝剑战场厮杀绝对够用了,为何你一定要这人血宝剑。”
冯川不耐烦地说:“不要给我说那么多,你要是不按我说得来,我就血洗五老村。”说罢,扬长而去。并派兵包围了五老村。
看着远去的冯川,冯梁一阵心痛。
为了保证村民的安全,冯梁不得不开始铸剑,在淬火前一天让士兵去通知冯川。自己则去给吴瑾上坟。
冯梁正在铸剑
第二天冯川早早就来了,并带了一大盆血,冯梁看着那一盆血不禁心惊胆颤,但是仍强忍着心痛,开始淬剑,反复了两遍,冯梁说:“这血不对。”
冯川说:“哪里不对。”
“这不是婴孩之血,婴孩之血所铸之剑两遍淬火剑身便会乌亮,可这还是白亮色。”说着便把剑递给冯川。
冯川接过剑看了看确是如此,便诧异道:“这明明是取的婴孩之血啊。难道血还有男婴女婴之说。”
冯梁一听,果然取得是婴孩之血,不禁怒从心生,对冯川说:“把剑给我,我再淬两遍,看是不是温度不够。”
冯川一听赶紧把剑递过去,催促着:“快点,再试试。”
又淬了两遍之后,冯梁拿起剑仔细端详着,冯川也赶紧凑了过来。
“果然,果然,血不对。”冯梁自言自语道。
冯川一听沉思到,那应该用什么血呢。
“用你这奸邪小人之血。”冯梁说着一剑刺向冯川,用剑顶着冯川一起掉进了剑炉。
冯川在剑炉里挣扎着,冯梁在上面死死压着。就在这时,冯川的脸突然变了,变成了一幅狐狸脸,冯梁凄惨的笑道:“你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说完,一把拉起压在身下的冯川扔出了火炉。
原来,昨日冯梁上山祭奠亡妻,回来的路上遇一道士,道士见冯梁黑云盖顶,掐指一算便知事情原委,道士拦下冯梁,对他说:“你那儿子不是人,你要多加小心。”
冯梁大惊失色道:“我那儿子,虽然顽劣,但也不至于如你所说吧。”
这道士便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了冯梁。
原来那日吴瑾射伤的狐狸也是一只母狐狸,也有一窝小狐狸。天气大旱,小狐狸也是好几天没有吃的,这母狐狸出来捕食,不仅没逮到动物,还伤了后腿,无法捕猎。那一窝小狐狸因为没吃得活活饿死了。于是这母狐狸怀恨在心。
这狐狸也是有点道法的,趁着吴瑾怀孕,将自己*魄移入吴瑾体内。先害吴瑾,准备再害冯川。
冯梁忙问道士可有解救之法,道士摇头道:“你夫妻违了天道规律,害死狐狸子孙,这狐狸必是要害你家冯川的,为的是让你体会丧子之痛,想救你儿子,只有牺牲你自己。”
冯梁知道了这因果循环是由自己造成,愧疚不已,但错是自己犯下的,绝对不能殃及子孙,如能用自己的命换冯川的命又有何妨。
道士说那狐狸怕火,只要将其推入火内,便可将其*魄逼出,并给了冯梁一道*符,让冯梁用自己的血照着上面符文描一遍,把*符贴在冯川身上,火便不会伤及冯川。
冯川被冯梁从火里扔了出来,看着火里的父亲却无法救出,伤心欲绝。
第二天冯川安葬了冯梁,那道士对冯川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并嘱咐冯川好好做人。冯川听从道士的教诲,离开了金*,跟随道士云游四海。
有人说,那道士就是丘处机。
冯川安葬了父亲
观点:1)家长对子女的爱都是伟大和无私的,文中的兔子,狐狸以及冯梁一家,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拼上了性命。
2)狐狸吃兔子,狐狸也是为了生存,这是自然法则。吴瑾和冯梁虽说心地善良,救了兔子,但使得狐狸幼崽饿死。违背了自然法则,落得个如此凄惨的结果。所以有时候,善良必须要遵循自然法则,决不能盲目善良。